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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第一财经,书享界(readsharecn),本文节选自《理念——卓越组织的原动力》
作者:nova spivack,彼得·德鲁克长孙、方舟使命基金会创始人
2022年11月19日,2022纪念彼得·德鲁克中国管理论坛中,彼得·德鲁克长孙、方舟使命基金会创始人 noa spivack,讲述了“现代管理学之父” 彼得·德鲁克与他的对谈,也谈及了德鲁克管理思维对他的影响。以下为论坛发言原文。
很高兴参加这个活动,我深感荣幸。谢谢你们纪念我的祖父和他留下的精神遗产,这是充满善意的举动。
关于未来的预测
我可以从我童年的初期说起,那时候我还非常小。
祖父带着我在科罗拉多州的山里行走,他是奥地利人,奥地利人一向喜欢在山里走,并寻找野生蘑菇。他也是这样,喜欢把蘑菇找来吃,这是他的一大兴趣爱好。
他在大自然里行走着,同时和我讨论他的种种理念以及对未来的预测。我还记得在行走途中他给我上过许多课,但那个时候我太小,大部分内容都听不懂。
有一点我记得很清楚,他说在未来,教育会成为美国非常重要的出口产品之一,并且中国会成为教育的巨大消费者。我觉得很有意思。
他还谈起随着人口增长,未来世界会出现的变化。住在沿海城市的居民和住在内陆地区的居民(比如农民)之间的收入差别,以及这种差别会如何导致各种矛盾冲突。
他总是谈到中国的巨大潜力,以及中美两国之间的合作。他觉得可能性是非常大的。
组织是生物体么?
当我年纪稍大时,开始懂得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事情和他的一些想法,我逐渐对知识工作和知识工作者产生兴趣。
我自己也是知识工作者,建立了几家聚焦于知识工作的公司。我们以前经常一起讨论,甚至辩论关于知识工作和知识工作者的未来的问题。
我记得某个夏天,我的家人让我和祖父待在一起。没记错的话,这时候他已经接近90岁了。因为祖母有事当时人在外地,我单独和祖父待了一个星期左右,并进行了很多高质量的讨论。
我们每天都醒得很早,大概六七点钟。我们一起喝茶,祖父会读报,然后我们就其中某个话题展开讨论。讨论完之后,他会小睡一会儿。午饭过后,我们在下午再进行一轮这样的讨论。
之后祖父再休息一会儿,然后接着读报。晚饭过后,我们再进行一轮讨论。我们就这样一起度过了一个星期的时光。
那个时候,我主要对这样的问题感兴趣:组织是生物体吗?它们是活着的吗?我和祖父在那个星期就此展开了辩论。
我的立场是,组织是活着的生物体。祖父则选了相反的立场,组织不是生物体,没有生命。
他认为重点在于组织里的人,他们才是鲜活的生命,而组织本身是没有生命的。我认为组织是一种超生物,就像蚁群或蜂巢。你可以把它们看成本身是具有生命的生物体。
他认为组织更像是生物体里没有生命的部分,比如螃蟹的壳,那部分是没有生命的。他一向对人感兴趣,总是强调人才是组织里最重要的考虑因素。他们是生命的来源,是意识的来源。
组织的自我进化论
我们进行了很有意思的辩论,谈到知识工作的未来,以及组织是否会更有自知之明。
组织是否会像人那样,会不会更聪明,会不会不断进化。当组织变得更聪明时,能力会不会更强。什么是集体智能,该如何测量?
我们进行了大量关于如何理解组织的智力和能力的讨论,并做出比较。我们考虑这是否会对世界产生影响。如果组织变得更聪明,会不会产生危险?还是说会带来好处。
那是我和祖父共同度过的很有趣的一周,反复讨论那个话题。此外,我们还进行了许多关于世界经济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讨论。
关于世界经济的讨论
祖父一向比我保守。我是在互联网时代长大的,我们这一代人认为股市的泡沫肯定会继续下去。但祖父之前已经见证了许多的萧条和衰退期,所以他相对保守一些,认为股市的泡沫不会持久,风险很高,最好还是保守地进行财务规划。
他不太相信我们所处的科技业的泡沫。事实上,我的祖父从来没有学过如何使用电脑,尽管他对电脑有所了解,也写过关于电脑的文章。
他后来还是一直使用老式的打字机,并亲自在打字机上把自己的文章敲打出来,这是他主要的工作方式。
他对知识工作者感兴趣,但是对工具却没有太大的兴趣。对他来说,最重要的始终是人,而不是机器。
不可思议的神奇大脑
祖父有着不可思议的神奇大脑,他可以在自己没有用过的情况下,理解甚至预测仪器的运作方式。
我曾经定期拜访他,许多世界领导人也会拜访他,向他征询意见。即使在我很小的时候,我都会注意到,这些领导人排队等着和他交谈。
所以有时我也需要排队等候,才能和他聊上半个小时。排在我后面的可能是某家日本公司的首席执行官,在我前面的可能是众议院议长;或者是一间美国公司的领导人,比如杰克·韦尔奇。
当我去拜访祖父的时候,我会见到这些大人物。有机会和这些人物接触是非常荣幸的事,也很有意思。
祖父过着很简单朴素的生活。他的家里基本上都是书,许许多多的书架上摆着不计其数的书,可以闻到浓浓的书的味道。
他的家居风格偏日式,地板很干净,各个房间里摆着不少中国和日本的水墨画。他很喜欢收集这些画,家里有成百上千这样的水墨画。他会轮流选不同的画挂在墙上,我们就有机会欣赏这些经典的中国画。
祖父创造了这样一个环境。每次去他家拜访他,都像是拜访一个中国古代的智者、哲学家。在我的记忆里,他非常睿智,看过一遍的东西都能记住。
他会读百科全书,并把它记下来。他也会读莎士比亚全集,某位哲学家的全集,或者欧洲历史、欧洲的君主政体之类的内容,仅仅是用眼睛看,就把里面的每个词都记下来。他真的可以记住。
有一次我和他一起行走,我问他是否一直都有这种过目不忘的记忆力?他说不是,在他50岁左右才开始有这种能力。
他说有一天,就像一盏灯突然亮了,他莫名就有了这种过目不忘的能力,也不知道为什么。
但从那以后,他就能记住他看过的任何东西,就像拍了照一样。这也是他如此擅长记忆历史细节、人名、人物传记等内容的原因之一。
通过历史理解现在和将来
祖父能如数家珍地说出所有重要的历史人物的生平,无论是亚洲的,还是西方的。这一点令人印象深刻。
他对历史的感觉非常出众,这也是他能够看到模式的原因之一。他仔细研究历史和历史上反复出现的模式,发现同样的模式一定会再次出现。我们可以通过审视历史来理解现在和将来。
如今人们的历史知识相当匮乏,不但不了解自己国家的历史,也不了解其他国家的历史。但我可以从祖父身上看到,他对历史的了解显然是他可以充分利用的一大财富,他会借此考虑世界上正在发生和未来的组织里将要发生的事情。
结语
我想说,祖父把自己看成一名社会哲学家。不是经济学家,也不是管理学理论家,而是社会哲学家。
他对人、对社会感兴趣。在他生命的晚期,他主要关注非营利组织,以及社会部门如何填补政府和公司经济部门无法填补的一些空白。
他非常关注社会的改进,以及工人、百姓生活水平的提高。我很敬佩这一点,也因此仰慕我的祖父。
哪怕到了今天,我依然记得这些从他身上学到的东西,以及我小时候和他共度的美好时光,谢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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